自从谢文茵大婚之后,城阳王就开始深居简出,尽管这非他所愿。

谢浣儿额头受伤破相之后像是变了个人,每日沉默寡言,城阳王遍寻名医,但每每都说疤痕很难祛除。久而久之,谢浣儿也默认了自己毁容的事实。

她原本是跋扈张扬的性子,可一朝遭遇如此大的打击,颇有些一蹶不振的味道。

再加上谢文茵出嫁前一日,她在长乐宫外看到皇长子跟刺客交头接耳的画面,这就像座大山,牢牢压在她心上。

那日在司家,她有一瞬间想跟谢文茵和盘托出,但对方并没有给她机会。她只来得及说出那日谢朗参与了纵火,并没有讲出来,他跟刺客的交集,所以总感觉有种知情不报的担忧。

各种压力堆积在一起,小姑娘肉眼可见憔悴下去。

城阳王看在眼里,急在心上,那一日终于按捺不住。

“你到底要颓丧到什么时候?”意识到自己可能语气不太好,随即又放软了声调,“若有什么想做的,跟父王说,父王一定想办法帮你办到。”

谢浣儿端坐在绣墩上,神情萎顿,屋里充满了种死气沉沉的味道。明明是年轻活泼的小姑娘,却像经年老妪一样。

“你能让我嫁到表哥府上么?”谢浣儿声音平静无波,像是被抽走了生命力一般,“还是你能让我容貌恢复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