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德元年十一月,黄河决堤,大水直冲郓州界,周边濮州、兖州皆受其害。

罗幼度坐在公堂之上,看着给打的已经无力起身的五名小偷,长叹了一声,这世道本就难,老天居然也跟着凑热闹。

这五名小偷是从濮州逃难过来的。

因为饿得很了,在郊外偷杀了百姓的猪,给村里的人打了一顿,送来报官。

面对这种情况,罗幼度只能选择将小偷收监,在牢里至少还有一口吃得,丢在外边,不是饿死就是继续犯罪,可能给打死,可能因反抗犯了杀人罪赔上一条命。

对于损失牲口的,罗幼度再度展开自己和事佬的本事:“你们看他们给你们打成这样,再下手狠一点就是人命。他们有错在先不假,终究罪不至死。真要犯了人命,你们也过意不去,是不?我看就算将他们蔽体的衣服拔了,也不够陪猪钱。不然这样,等他们从监狱出来,罚他们给你们做苦力干活?”

一纵报官的百姓你眼望我眼,最后落在一个老者身上。

他是村里的宿老。

老人家长叹了口气道:“算了算了,都是苦命人,就这样吧。官爷,小民告退了。”

罗幼度刚回自己的办公署没多久,开封府推官高泽的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