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母亲的病,需要保密,”岑父一直听他说着,他知道此时的岑碧瑄需要有一个发泄口,而且他知道他此刻的疑惑太多了。

“我母亲,到底得了什么病,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啊。我记得她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说会回来给我弹奏欢乐颂,可是这一走就是八年。”

“你也看到她现在的状态了,也私下里找她的爸妈试探过口风了,这是非常严重的家族遗传精神疾病,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爆发,可能就是跟别人吵了一次架,又或者路上摔了一次跤,精神就会变得异常,是没办法根治的。你应该读过《简·爱》吧,里面男主人公罗切斯特先生的原配妻子就是这样,他选择将妻子锁在了阁楼,而我为了让她有一个很好的治疗空间,将她带来了这座小岛。”

岑碧瑄觉得此刻没法儿冷静,他觉得这一切都太荒诞了,所有的一切都跟他想象的不一样。他想过无数种跟母亲重逢的画面,就唯独没有想到此时母亲却已经忘记了他,甚至那冷若冰霜的父亲也跟他以为的不一样,他对母亲用情至深,哪怕母亲现在跟个疯子无异,也从没有打算放弃过。

“有时候真相比你想的要残酷多了,如果可以,我也希望她是抛下了我们父子俩过逍遥快活的日子,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生不如死。”

岑碧瑄艰难的吞咽了下口水,“可是舅舅不是没事吗,他生活的很好。”

“不要抱任何的侥幸心理,这种疾病女性的发病率比男性要大,但也不是说这种遗传男性的概率就小,可能只是潜伏期比较久而已。”

岑碧瑄知道父亲一定是下了许多功夫,才将这种疾病研究得如此透彻,“那你的意思也就是说,我也有可能得这种病。”

岑父并没有打算隐瞒,这种事情早早知道,早早预防,对他来说算是打了一剂预防针,“这是我在你十八岁生日这天不得不告诉你的原因之一,还有一件更为严重的事情,你母亲现在的精神状态越发差了,恐怕时日无多,她生前最记挂的就是你,而我也不希望,在她去世之后你还将她埋怨下去,毕竟也是你的一个心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