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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七点五十分,林年在酒店的床上睁开了眼睛。

卧室的白色纱帘被风吹起,冰冷夹雨的风从被窝的缝隙里钻入带走了体温,躺在枕头上的他侧头看了过去。窗外的天还是朦朦胧胧一片,瓷青色的天空下着小雨,又一个潮湿的拥抱将这座滨海城市拥入了黯淡的天色中,一切都显得混混沌沌的,像是没睡醒的人。

他望着窗户外发了了好一会儿的呆,这座记忆里向来都是这么灰霾铁青的城市一直都或大或小落着雨水,像是为了清洗地上黏着的一些洗不干净的灰尘,只要有心人去找,总能找到那任由雨水无数次冲洗都会留下执着痕迹

枕边新买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在闹铃响起的前一刻,林年已经将闹钟关闭了,他从床上坐了起来长呼了一口浊气,像是要把梦里夹着血腥味的雨水气全部吐掉,可重新再吸气时,新的雨味又灌满了鼻腔,让人在大脑清醒的同时又感觉浑身被一股潮湿感裹满了。

下床,穿鞋,穿衣,洗漱。

在一系列的照例的行动中,今天的林年多做了一件事,那就是打了两个微不足道的电话。

“喂?”

第一个电话接通。

“这里是楚子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