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走出约么一里路,终于到了一座低矮破败的宅子门前。

这座宅子夹在另外两间屋子中间,显得格格不入,不算太宽敞的院门被雨水常年侵蚀,有些发黑竖纹密布,一对门环锈迹斑斑,被人随意用稻草打了个死结。

王三才有些拘谨的扯断稻草,恭恭敬敬的推开了屋门,立在旁边,羞怯道:“这里便是我家,诸位请吧。”

几人向他投去带着几分善意的笑,跟随着他的脚步迈进了屋内。

院落里零零散散堆着些还未脱粒的谷堆,路上听吴先生说了些他家里的情形。这孩子手脚麻利又有些力气,平日里只要自己得了空闲,便会找些零碎活计换些口粮维生。

村中有几户家境算得上殷实的人家,看他可怜会多给些酬劳。有些大户欺他年幼,家里又没大人撑腰,随意拿些陈米旧粮也就打发了。

好在这孩子从来不计较,多给少给都不与人争辩。几年下来那些原本欺负他的那些大户,看他干活卖力,又透着几分机灵劲,也不好再克扣报酬,日子虽苦些,却也还能撑下去。

只是摊上个不走正道的爹,前些日子在赌坊里欠了银子,到了时间又还不上钱,被上门要债的打手,狠狠地揍了一顿。

这事不算稀奇,大小赌坊一年到头,怎么的也得来王家走上十余遭。但凡能抵个几文钱的玩意,都被搜刮得一干二净。

来的次数多了,到了上次实在什么都拿不走了,只能让王通吃些皮肉上的苦头,回去好在赌坊东家那里有个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