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延龄笑道:“那倒也不必了。我回去后将自己所知的一些兵事上的事情集结成册,送给殿下研读便是。岂不方便?你要让我当你的侍讲,我可没那本事。咱们这些事都是私底下的玩闹,真要是上纲上线,有些东西便不能教了,别人会约束咱们。还不如私底下来的自由自在。”

朱厚照明白张延龄的意思。张延龄教自己鸳鸯阵这一类的东西,在外人看来那是玩闹罢了。真要是当了侍讲,那便有诸多规矩,诸多约束,什么该教什么不该教,自有人会规范,反而未必能学这些东西了。

“也好,那便按照舅舅说的办,舅舅平时也来东宫坐坐。若有疑问,也好请教。”朱厚照点头笑道。

张延龄点头应了,马上拱手告辞。拨马转向南街的时候,张延龄忽然感觉到有一道目光在盯着自己。于是下意识的转头看去,正好和刘瑾的目光撞到一起。

刘瑾的目光凌厉,竟然带着一丝怨毒之感。但下一秒,那目光便充满了笑意:“侯爷这便要回府了么?”

张延龄笑道:“是啊,刘公公,马公公,张公公,各位公公,告辞!”

刘瑾等人齐齐拱手还礼。张延龄转身之际,刘瑾脸上的笑容迅速消失无踪。大声叫道:“太子进宫!”

回去的路上,张延龄想着刘瑾那不善的目光,他知道,自己这两天是让刘瑾有些不高兴了。倒不是自己对刘瑾做了什么,而是刘瑾感觉到朱厚照对自己态度太好了,自己投其所好教太子学鸳鸯阵,打猎又抓到了活豹子,而且等于在危急关头从豹子口中将朱厚照救了下来,这所有的一切都让朱厚照对自己态度有了巨大的转变。相形之下,刘瑾他们并没有做什么,而这显然是让刘瑾不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