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就是说,那四百顷的良田就是鹤龄和延龄你们买的那四百顷地了。怎么这么巧?你们怎么也跑去宝坻买田产?朕记得没有准许你们去买地啊。朝廷不许随意购买百姓田产,你们两个为何这么干了?这是违抗朝廷旨意你们知道么?”朱佑樘对张家兄弟说道,口气有些严厉。

张鹤龄看了张延龄一眼,心道:完了,这话可怎么答?

张延龄忙道:“回禀皇上,臣以为周家可买,我们便可以去买。看来是臣误会了。臣错了。”

朱佑樘呆呆看着张延龄,他没想到自己这么严重的责问,这厮居然就这么轻描淡写的便过去了。一句误会便带过去了,可真是无耻的很。不过,自己难道要治他们两的罪不成?那也不能够。

“原来是误会了,好吧,那倒也情有可原。”朱佑樘点头道。

周寿和周彧眼珠子都要飞出来了,心想:这也叫情有可原?皇上你也太好说话了吧。有心想要阴阳怪气几句,但一想皇上适才不也轻松的饶了自己兄弟么?皇上本就是那样的人。

“然则,这件事该如何处置呢?现在看来,鹤龄和延龄也是不知情,无心之失。庆云候长宁伯,你们也是误会了他们了。这事儿都是赶巧了。他们不是有意横插一腿。”朱佑樘道。

“才怪!”周寿心里想道,口上却道:“皇上明鉴,看来都是误会。可事实却是我们要买的地被他们给抢先买了,这事儿该怎么处置?”

朱佑樘咂嘴道:“是啊,这倒是棘手。朕也不能重新许你们买地。这件事朝廷里已经知道了,今早朝会,刘健谢迁他们已经拿出来说了,说朕不尊重他们内阁的决定,朝令夕改,为勋戚搞特权。朕好一番抚慰才平息,答应他们再不许勋戚随意购田。朕总不能转眼就又食言吧,那朕怕是不得安生了。”

书房里一片沉默,周寿周彧脸色阴沉着,他们可不甘心到手的鸭子飞了。那四百顷地本来是他们周家的,张延龄和张鹤龄明显是故意为之,跟周家作对跑去硬抢的。前天周彧就在宝坻县城坐镇,准备到了期限便去割韭菜的。结果半路上杀出来张家兄弟,到嘴的肥肉就这么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