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卫让开道路,沈良打开门,外边阳光刺目,令人眩晕。沈良踏出门外,回头看着坐在椅子上面带冷笑的张延龄缓缓拱手。

“张侯爷,今日之事,沈良会牢牢记住的,告辞了。”

张延龄呵呵笑道:“沈千户,我知道你会记住的,也不用特意告诉我。快去吧,找个郎中瞧瞧伤势,免得落下残疾。你两位手下百户的事,还需要你协助调查,毕竟是你的手下,他们的罪行证实之后,你也难逃其咎。”

沈良冷笑一声,转头带着三名百户一瘸一拐的离去。

会议不久后散去,张延龄没有再宣布其他人的罪行,只再一次强调那些伸了手的人三日内自首既往不咎的决定。众人一方面庆幸逃过一劫,一方面又心中恼恨。吃空饷,克扣

手下校尉饷银这种事其实在衙门里很是普遍,不仅现在如此,以前也是如此。这其实是锦衣卫官员们的一条财路,之前的镇抚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视若不见。但张延龄捅破了这层纸,这既断了大伙儿的财路,其实也是捅了马蜂窝。

这种事若是查下去,不光是南镇抚司衙门,整个锦衣卫衙门上下大大小小的官员也将难逃牵连。这厮不知深浅,不知轻重,断了许多人的财路,必将有人会来诊治他。此人犯了众怒却不自知,估摸着也蹦跶不了多久了。

众人散去之时,张延龄却叫住了张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