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不拘小节的勋贵,远比那些口蜜腹剑的世家少爷好相处得多。他忽然觉得只要抱着唐安这条大腿,好像比抱着太子的大腿还要有用啊!

就连老人这时候也是满脸诧异,甚至有些无措,他完全没想到这个刚才威风凛凛杀意凛然的小少爷,现在居然亲自给自己穿鞋。

他很想说这是在做戏,只是看到少年脸上的笑容时,这种想法就被他压制下去了。

少年脸上的笑容很干净,很真挚,没有丝毫的作伪。

不过,他很快就回过神来,轻哼一声道:“免贵姓张,单名一个典字。二十年前,就是这河上的防洪讯兵,这水面上的事,还没有我不知道的。”

说到这里,他揉了揉膝盖道:“二十年前,这腿就是折在这里的,刮风下雨就会疼,但今年疼得特别厉害,所以我断定,真正的暴风雨还在后面。”

唐安这才想起这一路走来,老人都是一瘸一拐的,他几次想要搭话,但老人都没有理他。现在看来,老人应该以为他们只是来走一个过场的,所以才这么大反应。

也是,朝廷任由江南士族、豪族祸害几十年了,现在说要整治了,普通百姓有可能会欢欣鼓舞,但有点见识的,谁信?

你朝廷真有心要整治,何必等到腐烂到今日才动手?

唐安听了张典的话,脸色也渐渐变得凝重起来。张典说的情况其实他都清楚,锦麟卫早就已经汇报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