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江时,相识三年,不算陌生,却也算不得熟,因为江时骨子里带着冷漠和疏离,对所有人都是如此,顾深琅自然不会是那个例外。

江时侧着头一直看着窗外,灯光迷离,好半晌,等顾深琅把医疗设备都搬好,他才哑着嗓音问:“过敏会因为即将死亡转好吗。”

江时身体对别人的碰触过敏,这点顾深琅很早就知道了,所以每次问诊摸脉都隔着帕子,他从未摸过他的肌肤。

现在他却突然问这个,顾深琅有些好奇:“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会死,但我知道肯定不会是现在。”

言下之意便是过敏和死亡这件事半点关系都没。

江时的目光缓缓从窗外收回来,他撇了一眼顾深琅白色的休闲服,将胳膊递过去。

袖口被轻轻挽上去几分,白皙清瘦的手臂并不显得瘦弱,反而很有力,青筋微然显现。

他说:“摸一下。”

顾深琅怔住,片刻,道:“你不是过敏吗。”

江时只淡淡的扔了一个字:“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