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二 贪痴嗔情苦(第5/6页)

形骸望着拜鹰，猜测此人并不知道自己的处境。他与山外藏家的少年们一样，也被扭曲的正义、疯狂的执着、畸形的希望而污染，一步步堕落，却自以为是在救赎。

拜鹰擦去脸上的汗水，道：&ldo;你若真看过荒木那札记，便知道我们为了习练妖法，付出了何等惨烈的代价！那些同胞们将血肉魂魄，全都托付给了我！我必须存活下去，让那妖法流传下去！我练功有成，随后为帝国立下了大功，封疆拜侯，占据一方。我那时心中充满了希望，真真切切想造福我的臣民、我的领土、甚至整个凡世！我对他们很好，世人也对我很好，当年，我是真正的大英雄！&rdo;

形骸道：&ldo;然后你不再是了。&rdo;

拜鹰怒道：&ldo;谁说的？谁说我不是？在我治下，百姓生活富足，战火平息，太平安乐，繁荣安逸！灵阳仙命我压榨百姓，我拒不受命！我并非为了我一人而活，我是为了我体内的同胞而活！我问心无愧！我坦坦荡荡！&rdo;

形骸心想：&ldo;他吞噬同胞，愧疚之情始终阴魂不散，因此他才如此执着于英雄称谓。哪怕一点点罪恶感，只怕都会压垮了他。&rdo;

拜鹰喊道：&ldo;但后来，老天爷不知为何惩罚我，我领地内新生的婴儿，一个个变作了白色的妖魔，杀死自己的母亲，杀死许许多多的人，无一例外，都是都是如此。没法子，我只能将这些妖魔全都杀了，连未生产的孕妇也一个个剖开肚子，杀死那些未出世的怪物！我没做错，我非这么做不可！&rdo;

形骸叹道：&ldo;换做是我，只怕也会这么做。&rdo;

拜鹰厉声道：&ldo;可不是吗？可不是吗！若不是我，那些农夫也会杀死自己的老婆，趁早弄死肚子里的婴儿！所以非由我来做不可！所有罪过都由我一力承担！我杀了数万个孕妇，但不知今后还将杀多少个！我连我自己老婆的孩儿也都杀了！&rdo;

形骸道：&ldo;黑童？&rdo;

拜鹰脸色凄惨，苦笑道：&ldo;你竟然连这也知道？但黑童她并非我妻子，她是我师妹，我曾经爱她刻骨，但在融合的那天，我亲眼亲眼见到她被其余男子进入了身子，夺走了夺走了头一回，那虽然是习练妖法奥秘的代价，但我知道我再无法接受她。若非白婴病，我不会去找她，更不会更不会与她做出那样的事来。&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