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儿到了开阔之处,倒也感到局促不安:&ldo;上头就有瞭望的水手,这般如何亲昵?总不见得将碍事的打晕了?&rdo;往上一瞧,哭笑不得,原来那水手居然睡着了。

形骸道:&ldo;放心,我已施法护航,海上元灵土地不敢为难咱们这艘船。&rdo;

白雪儿心怦怦跳,取出酒来,交给形骸,形骸抬头就喝,喝完笑道:&ldo;好酒!到底是我的好徒儿,敬我的酒比旁人来敬好喝万倍。&rdo;

白雪儿也笑道:&ldo;为何我的酒比旁人好喝?&rdo;

形骸想了许久,忽然道:&ldo;雪儿,多谢你。&rdo;

白雪儿身子一颤,她问道:&ldo;你为何为何谢我?&rdo;

形骸摸了摸她的头发,道:&ldo;我是活尸时,你陪在我身边,历经苦难,毫无怨言;我成了自大浮躁的凡人,你仍陪着我,随我一起胡闹,和我一起自卖自夸;如今,为师又变成个惹人厌的酒鬼,你还是顺着我胡来,把自己变作个小酒鬼。若没有你这丫头,这些年我真不知该如何度过。&rdo;

他语气平淡随和,却无疑是肺腑之言,并非喝醉后管不住嘴,胡言乱语。白雪儿凝视形骸,感受着海上的风,突然间,她心中一片宁静祥和,沉着镇定,那炽热的欲念不再令她急躁,这些天来,她头一次审视自己的心思,发现那并非如她设想中那样,只是原始的、身子的冲动,而是真正的依恋与深厚的爱意。

白雪儿突然不急了,就像两人已经签订了无可反悔的契约,无论是做师徒也好,还是做情侣也好,只要他们能长久在一起,到底有无夫妻之实,却又能算得了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