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六 牧者无所依(第3/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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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骸道：&ldo;我能阻止这场风雪。&rdo;
女子摇头说道：&ldo;这场风雪是天罚，是阻止不了的，除非你不是凡人，而是冰雪神的化身。但我看你像是城墙内的弱者，一个卑鄙的骗子，就像那群罪恶的屠杀者一样。&rdo;对冰行牧者而言，信仰极其简单，他们的牧群中有野兽神，图腾上附着先祖神，天地间至高无上的神则是冰雪神，主宰者万物的生死。
形骸道：&ldo;我若阻止不了，就让冰雪神将我冻得四分五裂，魂魄麻木，永世在冰原上游荡。&rdo;
女子叹了口气，走到一头牦牛旁，从两旁的布袋中取出一个玉盘，那玉盘垫着一层猛犸皮毛，另有猛犸硕大的眼球，那眼球似在转动，又似时刻注视着形骸。
她道：&ldo;猛犸神正在哀悼她子嗣的惨死，不会理睬你，如果你令她烦扰，她会将你和我们全数杀死。&rdo;
形骸割破手腕，将血滴在雪地上，他画了个大圈，圈中画着繁复的图案。众牧者看着看着，眼神越来越不安，口中反复念着两个字：&ldo;洒图，洒图！&rdo;那是牧者语中的&ldo;亵渎&rdo;二字。形骸不以为意，待画完了圈，再将那玉盘放入其中，默念道：&ldo;南山象，北天龙，四方天地皆大同。早不来，晚不来，日日夜夜等云开。&rdo;念完手指在玉盘上一点。
风声呜咽，许久毫无动静。众牧者问道：&ldo;喂，到底行不行啊！&rdo;&ldo;我们还要赶路，快些让他把法器归还了！&rdo;突然之间，只听一声咆哮，地面震动，群山似在同鸣。众牧者脸上变色，骇然尖叫，纷纷跑向远方。那女子指着形骸，怒道：&ldo;你做了什么？&rdo;
形骸抬起头，见一团阴影&ldo;咚咚&rdo;地靠近，每一步皆令人心生寒意，仿佛在山中遇上了雪崩，在海上遇上了海啸，雪雾在这巨物之前，似也感到了恐惧，惶惶逃开。
来者是一头十余丈高的猛犸巨象。
众牧者仰望此物，吓得瑟瑟发抖，胆小之人躲到了山石背后，胆大者跪在地上，不停跪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