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听一人说道:&ldo;我听说只要喝了沉折的血,到第二层的机会便大了不少。咱们去求沉折给咱们点血好不好?&rdo;

另一人道:&ldo;只怕喝血还不够,还得连血带肉的一齐吃了,才能管用。否则为何世上觉醒者如此少?因为他们想的不够深,做的不够狠。&rdo;

随后他们欢笑起来,可谁也不敢尝试。形骸偷偷看着他们天真的眼睛,见到的却唯有残忍。

形骸心道:&ldo;他们会不会以为我吃了木格?那我可非非被砍头不可了。不,不,他们甚至会吃了我!这世上暗中吃人的,只怕少不了。&rdo;

他虽然一贯孤身一人,但却不愿远离人群,远离亲人。就像面对篝火一样,离得太近,他会被烧伤,离得太远,黑暗就会占据心头。那噩梦不断对他低语,似诱他逃亡,但形骸识破了它的阴谋,它想令形骸彻底堕入疯狂。

这阴险的敌人,它到底是什么魔头?

形骸不再怕海,形骸怕的是未知。

他似孤魂野鬼,沿海岸走了半个时辰,又饿又累,饥寒交迫。他转过一座山崖,见有半座天然的石桥,从山崖上延伸出去,高高的架在海上,下方露出半个岩洞,岩洞口停着一艘帆船。

帆船前有个船首像,是个死板的人脸,从额头到下巴有一根缝合线,似乎这张面孔的主人被人将脑袋劈开,随后又像缝衣裳般缝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