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骸很平静,远比他预料的平静。他并未颤抖,也未大叫,更未痛哭流涕。他已见得太多,经历得太多,他感到喜悦,感到欣慰,感到多年的遗憾消失了,但他只是冷静地伸出手,问:&ldo;这些年,你一直活着?&rdo;

沉折握住他的手,道:&ldo;是。&rdo;

形骸道:&ldo;我以为你已经死了。&rdo;他的人生曾为此跌落谷底,意志消沉,沉迷于借酒消愁,可他不必向沉折提起。

沉折道:&ldo;我希望世人认为我死了。&rdo;

形骸并不奇怪,他有时也希望如此。他们开始朝前走。

形骸道:&ldo;你住在哪儿?&rdo;

沉折道:&ldo;阴间,后卿扶我当了个什么皇帝。&rdo;

形骸听他提及皇帝二字,就仿佛说起某个酒馆平平无奇的掌柜一般,不禁一笑,又问:&ldo;当年派那紫鹤,相助我们对付将首的人,是不是你?&rdo;

沉折道:&ldo;正是。你在阴间闹得动静不小。&rdo;

形骸道:&ldo;那紫鹤说你为我喝酒庆贺了,真有此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