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殊道:&ldo;天大的罪孽便算在我一人头上又如何?我只求良心能安,竭力而为,至于沽名钓誉之事,吾辈又岂会在乎?&rdo;

形骸道:&ldo;甚至酿成瘟疫,令生灵涂炭,万人生不如死,你也不在乎?你也能自称心安?岸殊先生,一个人做一辈子好事不易,但一辈子不做坏事更难。你只说自己功劳,难道将所有的恶行统统都忘了?&rdo;

岸殊脸上神情霎时变得极为阴冷,他穿上衣物,道:&ldo;我们受了诅咒,被困在此地,无法外出,正需要一位具有阳火的童女为药引,酿造驱逐咒法的丹药。这女娃娃正是合适人选,我决不能放她走。&rdo;

形骸道:&ldo;阁下如实相告,足见坦荡。可阁下若执意如此,便是我的仇人。&rdo;

岸殊在黑暗中陷入沉默,形骸感觉不到此人的杀气,但却觉得正面对着无法预测,极度凶险的敌人。终于,岸殊说道:&ldo;你随我来,我与你公平一战,我若能杀你,便带走这小女孩儿。我若被你所杀,你会知道所找的解药在何处。&rdo;

形骸隐约觉得自己与岸殊是同一类人,这岸殊赌上了性命,因此绝不会使诈。

他们来到一间大屋,像是个比武场,场中唯有高高的灯台,其余无物无人。孤鸣站在角落,喊道:&ldo;爹爹,千万小心啊!&rdo;形骸朝她点头微笑。

岸殊道:&ldo;孟伍斧,我要先出手,但我绝不会伤你女儿,你尽管放心。&rdo;

形骸道:&ldo;其实先前在下用了假名,我敬重阁下,此刻不便隐瞒。我实则叫做孟行海。&rdo;

岸殊冷笑道:&ldo;你叫什么名儿,对我都是一样。&rdo;他解开衣衫,伤口蘑菇中喷出红色烟尘。形骸见那烟尘并不扩散,而是停在半空,成了一张脸。那脸的五官时而融化,时而聚合,丑恶已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