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漫黄沙,点点星光,沉折纵马而过,那女孩儿的气息变得清晰起来,宛如牵着沉折的手,指引他前进。

他由此知道女孩儿还活着,心情稍定。

是什么人绑走了她?沉折反复告诫她莫要外出,她为何不听?沉折难道不曾说过身为盗火徒的种种不便么?她难道不知这大漠沙海何等危险么?她难道不知富甲帮的奴隶主就在这附近么?

她才复生不到半年,就像未长大的孩子一样,她本应该犯错。

但对盗火徒而言,犯错等于送命。

他离藏家军营已有数十里地,找到女孩儿之后,需得尽快赶回去。叛军虽比不上藏家军团,可对这沙漠熟悉,还是速战速决的好。

莫名间,他忽然想起一年前的事,心头悲伤,几乎再度落泪。他此生几乎从不哭泣,仅有的两回,是在西海累得孟行海死去,还有女儿去世的时候。

他是活人,但他更近似活尸,他觉得喜怒哀乐,嬉笑怒骂很累,人为何要哭?为何要笑?那都是做给外人看的。内心心思,何必要显露在脸上?

但有时他会失控,证明他还存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