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折摇头道:&ldo;你死不了。&rdo;指着那海盗道:&ldo;他还未死,血还是活的。&rdo;

形骸吓了一跳,道:&ldo;我岂是吸血吃肉的魔头?我这人心肠最善了。&rdo;

沉折在那海盗咽喉一割,那人闷哼一声,血流不止,沉折道:&ldo;人是我杀的,你只管喝血就好。你若不喝,我把你敲晕了,撬开你嘴灌血。&rdo;

那海盗瞪眼望着形骸,眼神绝望,形骸身躯发颤,掌心却探出一截白骨,刺入海盗心脏,白骨扭动,震荡剧烈,竟如嗜血的动物一般。形骸感到鲜血流入心间,失去的精力得此补充,登时大有好转。只是此人心头的恐惧悲苦也一股脑涌入心头。

形骸想:&ldo;是你要害我,我不得已而如此,杀你的人不是我,是沉折。&rdo;

那眼睛似不再看着形骸,而是怒视他的灵魂,就像大海之下的阴影,就像未知的、遥远的宿命,在晦暗处注视着,蓄势待发。形骸忽然觉得海盗的血唤醒了某种本能,那涌上的悲苦也并非来自海盗,而是来自他自己。

他深怕跃入了海中,再也无法浮上去了。

沉折看那海盗遍体惨白,已断了气,道:&ldo;你好了么?&rdo;

形骸点了点头,说道:&ldo;这血板最多只能撑上半天,半天之后,它会消解。&rdo;

沉折道:&ldo;得快些上岸,然后扎个木筏。&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