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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越下越大,也不知道晚宴的主人在决定日期时有没有留意过天气预报,这大概是这个秋天下过最大的一场雨了。

安铂馆不得不关上门窗才能让外面那泼天的雨水稍微小上那么一些,但谁都知道那并非是秋雨小了,而是他们这群听雨的人狡猾地潜到了水下,又在水中翩翩起舞,偶尔抬起头见到的波纹满天也只当是秋景恰当适宜的满天星。

自助餐的时间结束了,临时充当侍者的学生会干部摇动铃铛,大厅二楼的水晶吊灯亮了起来,两侧弧形的楼梯上走下黑色正装着身,气宇轩昂的男士,以及戴着真丝白手套,白裙礼服如花的美丽女孩。

二楼上的乐队指挥在整理袖口,乐队在做着乐器最后的调试,安铂会馆里一时间人声低嘈,像是在水里游动的鱼群,没有太大的声音,但满目都是熙熙攘攘,但又符合着某种规律。

毕竟将安铂馆中的“人群”比喻为“鱼群”是合理的,鱼群运动的行为永远都不是无序的,集群后表现出的复杂群体行为的基础正是个体行为,而个体与个体之间的关系才是群体行为的关键要素——无非生存、避险、觅食、求偶、繁殖等原因。

如果把“鱼群”的行为模型建立成数学建模,那在这建模之中必然存在着一个变量,今晚这个最大的变量大致就是“求偶”了,这么说或许有些丢失了美感,起码那些走向了女孩们的男士弯下腰,伸出手邀请的弧度还是美的,毕竟大家都出自同样的礼仪老师,动作总是挑不出太大毛病来的。

他原本是不想掺和这个活动的,但往往有些时候事与愿违。

鱼群流动,然而却总有人在逆流,所以林年不难在鱼群中发现了那只黑色的锦鲤。

一片雪白多出一抹黑还是格外扎眼的,她似乎有些无所适从,站在人群中四处顾盼,不少人的视线都落在她的身上,为她大胆的特立独行而感到惊讶、迟疑,自然也不免为那精心打扮的漂亮和青涩感到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