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大人可别颠倒黑白,你家遭遇这样不幸,确实值得同情,但大可不必将逝者说成忍辱负重的榜样。试想正常官宦夫人,谁会被投入大理寺监牢啊,那可都是关押重犯的地方!”说话那官员故意顿了顿,“况且仵作验尸也说脑后被重击那一下才是死因,焉知这毒不是后来喂进去嫁祸宁王妃的?”

钱森尚未回应,立刻又有人跟上。

“宁王妃在坊间素有贤名,向来都是治病救人,何苦对你夫人痛下杀手?说句不好听的,尊夫人都已经下大狱了,动不动手,还有必要吗?”

这话就差指着鼻子骂薛玉茹恶有恶报了,钱森气得够呛,登时也顾不得之前痛哭流涕的窘相,站起来就反驳。

“人是宁王妃带走的,我夫人也是中毒后身亡,哪一句不是实情?坊间谁不知道她会医术,下个毒简直易如反掌的事情!况且知人知面不知心,焉知她平日做善事不是装的呢?”

若放在平日,钱森断不敢这么说。但谢朗亲自登门给了他勇气,眼下局面已经相当明显,薛玉茹死了,他跟薛家最后一点联系也断了,就算有朝一日宁王上位,薛家从龙之功也跟他没有半点关系。

反观谢朗就不一样了,钱落葵是他嫡亲的女儿,国丈的位置咫尺之遥,这谁能不动心呢?

就在满朝文武视线都移到钱森身上时,却听殿外传来气若洪钟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