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夭从来不知道,离别是一件这么百转千回的事情。

前世她没有机会体验,因为没什么感情。

那时候每一次宁王出征,她最多就是吃几天素,抄抄经书,尽一下为人妻子的责任,糊弄糊弄也就罢了。

可这一世不同,她掏心掏肺爱过这个人,所以不愿接受生离。

然而挽留的话,要怎么开口呢?

一方面觉得自己现在没有立场,也没有身份去劝。

另一方面又觉得这可能是他平生志向所在,不该去劝。

她知道二人已无瓜葛,但感情向来不是理智可以控制的。

“非去不可吗?”陆夭的声音轻到几乎听不见,随着风融进了雪里。

宁王依然没有回答,他伸手把落在陆夭头上的雪花拂下去,顺势将她散落的碎发别到耳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