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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是红色的,从断肢口滴下的血像缠绵的雨,在低长的哀嚎声中簌簌地落下,落不完地落,红不断地红,汇聚在地上成了别有新意的暗红镜子,倒影着歌剧院里每个人惶恐的瞳眸,瞳眸中又映着男孩手中的刀,刀刃上折射着二楼上再度走出的人。

刀光中她又从黑暗中走出了,脚步轻缓,压着枪口的雇佣兵们看着她,就像是被蛀空了的牙齿,麻麻木木的,在灯光照出娇小女人一成不变的面容和眸子时,里面蕴着的清冷波光还是像风一样吹过全场,让麻木的蛀齿里泛起令人发瘆的酸痛。

pa很目色平淡,踩着血迹斑斑的楼梯下来,没有人再敢拿枪指着她了,现在是大人们的谈话时间,小孩子就该在角落里把玩着自己的玩具枪,而不是将枪口对准大人们进行无意义的可笑威胁。

林年看着pa一路走到了歌剧院的内场中,当她的脚面踩在了地板上的血泊,鲜血溅射到裤脚染红血渍,她踩着自己的尸体登场了今晚最后的舞台。

“恩斯勤斯匪尔粮,何不往啮彼宵小之肝肠。”在她身旁,林年忽然说。

“谁是蝗虫,谁是窃国匪贼,谁是宵小?”pa很显然听懂了男孩的讽刺,从林年身边路过了,神情里惶恐没有紧张,像是一切都还大局在握一样,慢步走在通往舞台的过道里。

“藏在暗中,伺机而动,行匪盗之事,这不是宵小还能是什么?”林年问,他走在pa的身后,脚步不急不慢,手中握着合鞘的菊一文字则宗没有任何出鞘的意思,“你原本是可以逃的,镰鼬没有发现你,我大概率也不能,可你现在还是站在了我的面前。”

“你们策划了整场交易晚会,吸引来了各路牛鬼蛇神,可到头来你们本身能获得什么?这是我今晚唯一没有弄明白的事情。”林年说,“但现在我能理解为现在你没有在情况变糟糕的时候逃跑,而是选择登场的原因是你们主办方本身的真正目的还尚未达到吗?”

“真聪明,但可惜我没有糖给你。”pa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