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至此,她愈发快了两步,伸手牵上了谢朗手中的红绣球。

牢房里乌漆嘛黑,连盏油灯也没有,皇后坐在铺着旧被的炕上,面无表情,牢里没有生火,冷得如冰窖一样。

她听着外面狱卒的声音在嘻嘻哈哈议论。

“今日皇长子大婚,咱们也跟着得了些好处,瞧这酒肉,都是上好的。”

“可不是,一年到头,可吃不上这等饭菜,还是托咱们这位皇长子的福啊!”

皇后睁着空洞的眼睛,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如石像一般看着外面流泻进来的一点点光亮。

曾几何时,她也指望着能托这位寄养在自己名下皇长子的福,救自己于水火之中,然而事与愿违,启献帝最后时刻还是放弃了她这颗棋子。

借着外面那一点点光亮,她看到自己的手骨瘦如柴,垂落的长发如枯草一般,她唇瓣翕合着,想喊狱卒,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外面还在讨论皇长子的婚礼声势有多么浩大,皇后冷笑,昔日一个区区侍卫,靠着寄养在自己膝下才得了嫡长子的脸面,现在说一脚踢开就一脚踢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