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个儿的女儿他当然清楚,自幼就是这个德行,横冲直撞,口无遮拦,本以为请宫里最好的嬷嬷调教一阵子能有点长进,结果还是徒劳。

“父王跟你表哥表嫂有些话说,你先出去吧。”

因为多年来习惯了当爹又当妈的角色,城阳王下意识好言哄着,并对司寇投去歉意的目光。

孰料谢浣儿并不领情,她眼神几乎冒出火来,也顾不得在场有些什么人,冲着城阳王便嚷嚷起来。

“谁是我表嫂?哪来的表嫂?尚未过门,能不能顺利嫁过去还都说不准呢!”

谢文茵和司寇这桩婚事几乎已经定下来,只差没有对外宣布,闻听此言自然心里有些不舒服。

但她不愿看人家父女为自己的婚事反目,于是温言开口道。

“今日确实是我们冒昧了,既然皇叔有家事要处理,也不便多叨扰,那就先告辞了。”她落落大方行了个家礼,像是故意为了证明自己进退得宜似的,“肃王府一事,皇叔可以当成没听过,不必为难。”

这话既表明了态度,又有点以退为进的意思,等于把城阳王架在当场。

城阳王正为女儿的不懂事兀自懊丧,见谢文茵如此知礼,愈发觉得落差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