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媳隐约记得,这是班子里的一位角儿。”

她下意识抚上肚子,想说怀孕之后记性就变差了,但孩子亲爹就在眼前,她猛地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隐约记得?”陆夭弯了唇角,“怎么我听说,太子妃在回娘家期间,好几次召这位角儿去家里献艺呢?而且太子妃的生母寿诞,她求了我父亲通融,自掏腰包也请了这位角儿。不然,我父亲可断不会为一位姨娘如此破费。”

满都城皆知,仲仁身价极高,朝中官员家里若有人做寿倒是会请他去唱两出,但大多是老诰命或者主母,鲜少有人会为姨娘花这份钱,除非是宠爱到极致。

倒也没听说礼部尚书有哪个偏疼的侍妾,尤其是记性好点的人都还有印象,这位侍妾是从主母被贬下去的。当时还是启献帝亲自申斥,宁王妃回府主持大局,本该直接将人休回家的,但到底念着几分旧情,最后留在府上做了侍妾。

这么一位身份尴尬的妇人,若没有太子妃这层关系,断不可能请动都城的名角儿入府献唱。

陆仁嘉想辩驳说没这回事,但戏班子登门这种事,随便查查就能查到,她辩无可辩。

“臣媳依稀记得,是有这么档子事,但那是为我母亲,我生性不喜吵闹,所以没看几眼,想来一时忘了,也是有的。”

她知道启献帝对废柴太子寄予厚望,所以若没有十足十证据,并不会轻易动这个孩子,如今这便是自己的保命符。

思及至此,陆仁嘉将手心的冷汗悄悄擦在袖子上,强迫自己挺直腰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