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节哀,人还在。”随即将声音压得极低,“只是快不中用了。”

太后立刻会意,没好气地瞪一眼刚刚送信的内监,话也不说清楚,害她差点当场哭丧起来。

“去把大臣们都叫来,皇上这个样子,他们得过来听诏。”

陆夭看了眼已经不省人事的启献帝,心里盘算着用金针刺穴之法让他清醒片刻的可能性有多大。

“白发人送黑发人,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太后余光扫过地上跪着的一排太医,登时发作,“你们太医院这么多人,都救不了一个皇帝吗?”

陆夭知她是借故发作,立刻低眉敛目站在一边。

太医们瑟瑟发抖,也不敢接口,最后还是院判责任所在,没有办法,硬着头皮出来道。

“太后明鉴,并非我等不尽力,实在是皇上急怒攻心,又喝下参汤催化了药效,所以……”她隐去了后面的话,言外之意就是跟太医院没关系。

太后自然不是要真的兴师问罪,被院判这两句不卑不亢的话,搞得心里稍稍平息了些,接过陆夭递上来的茶喝了两口,低声哽咽道。

“本宫也知道你们必然是尽力了,可这消息太突然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着实太难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