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的是,孟浪居然连个名分都没有,只是一个死人的陪葬品,这也算是范雨给杀害她女儿的报复吧。

孟浪被请到了范府的车轿中,他逃无可逃,脸色苍白的他一点也没有风姿国色的样子,此时的美丽已经失了色,像是被折断了根的玫瑰。

与此同时,范梦梨被押入了幽冥阁中,那是府中最偏僻最冰冷的角落,相当于皇宫里冷宫的地方。这座楼阁被藤蔓缠绕,唯一的出入口有士兵把守,进去容易出来难,没有任何人来送他,他缩着肩膀独自朝里走去。

这让他想起遥远的一幕,他要离开花溪城的那一天,花蕊从锦园一直送到城门口,他说一定要快点来接他,花蕊来了,可是他却用言辞将她赶走了。

世上有一种痴人,所谓闲茶冷饭皆可下咽,不过是为了活命尔。以前的他算是比较挑剔的,非清茶不喝,非白衣不穿。如今身上的粗布衣衫虽然会让他的身上起疹子,但他也不会有一句怨言,相比住在那郡主造的金屋里,此时他倒觉得有一份闲适和淡然。

孤枕梦回,惊闻雨声响起,那破漏屋顶遮挡不住雨势汹汹,他被淋了个透心凉。

白日里,雨声渐停,远处好像有吹鸣打鼓之声,是哪家办了喜事吗?不过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了,范梦梨与花蕊的那场婚礼,在那次订婚宴上就已经结束了,他们拜过天地,喝过合卺酒,已经圆满了。

花蕊骑着马,形单影只,听着范府那唢呐奏响的喜悦声音,她黯然神伤,不忍再看。这场梨花之恋让人魂牵梦萦,然而花期已过,她也该梦醒。家里还有挂念着她的妹妹和一群朋友,花溪城才是她的家,这里只是冷冰冰的国都。

“驾——”花蕊策马扬鞭,朝城门口而去,骏马过处,一片尘土。行人纷纷侧让,马背上红衣女子眉目飞扬,明明是明媚的阳光,却显得如此的刺眼,好像有泪水划过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