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的平南王府、现在的大明监国行在所在,不少工匠正在忙着拆除围墙周左的脚手架。

新制成的“奉天”、“武英”和“谨身”等牌匾也正由工匠用绞索往殿门前悬挂。

已经割了辫子的广东巡抚金光祖围着大殿转了一圈又一圈,还是有些不放心地说道:“今日可是我大明皇子归国的大日子,这行在是不是寒酸了点。”

“总督大…金抚台请放心,大帅说了,行在正门处,下官已经出新完毕,周围的围墙虽没弄好,但监国正位之礼定的是五月,咱们今天只要把永王稳稳当当迎进行在便是大功一件。”

余思明本是肇庆知府,起先就是金光祖的属下,可他委实没有想过,投明之后,金光祖居然又成了自己的上官,这一不小心,在清廷时期的称呼就是脱口而出,话说了一半才感觉不对,连忙改了口。

“那就好,余知府办事的能力本官素知之,有你统筹广州,本部院无忧矣!”

金光祖赞了一声,又抬头看了看已经挂好的牌匾,沉默了好一会才叹道:“想不到老夫有生之年还能看到大明的日月旗,也不知道老夫在死之前能不能看到这日月旗挂上山海关?其兴也勃焉,其亡也忽焉!世事变幻,实在难以预料,难以预料啊……!”

余思明显然有些跟不上金光祖的节奏,想了好久,才揉了揉因为疲惫乌黑的眼圈,突然明白,金光祖这是在提醒他,大家都是广东的官,在新立的大明朝堂上,互相之间虽做不到守望相助,但起码也要做到同气连枝。

望着金光祖远去的背影,余思明暗啐了一口,大事未成,就想着党同伐异,金总督您怕是不知道大帅的内位可是在军中布置了不少暗桩,您要作死,可别连累了本官。

流血的伤口不流泪,举起的杆子不下跪。攥紧的拳头不松手,过河的卒子不后退。人活一口气,难得拼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