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维桢眉头轻轻一挑,对这种论定有些不满,智者远谋,怎么能叫做一肚子坏水呢?不过这种事不必争辩,只当魏王是夸奖好了。

魏王解决了心事,才有心情说其他,“我来的时候你正在作画,难道是有了新画作?”

崔维桢的脸色有一瞬间的不自在,“只是空闲无聊时的随手一画,难能大雅之堂,不敢污了殿下的眼。”

他一直是稳定从容得不像个年轻人,也只有这会儿,才露出独属他这个年纪所有的朝气,虽然只是短暂一瞬间,也足有魏王这个人精捕捉到了。

四年前的崔维桢是多么的少年意气风华啊,现在变成了沉稳老头子的模样,实在让人不习惯,他偶尔的情绪变化,更显得难能可贵了。

魏王顿时来了兴趣,眼底闪烁着某种异样的光芒,虽然左右都没有外人,他还是不自觉地凑近一些,压低了声音问道,“什么能等大雅之堂的画会污了本王的眼?难不成你在画避火图图?”

避火图?

崔维桢的脸黑了,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殿下,佛家清净之地,请慎言。”

“有什么好忌讳的,万丈红尘皆是佛,佛家也有阴阳调和之术,本王前阵子才看到惠民和尚的避火图,画得可比其他乱七八糟的人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