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宴勾唇冷笑。

周棠嗓音越发的幽长,“我家破产那会儿,我爸坠楼,债主上门,我妈整天以泪洗面。我想帮我家,可那时候我没能力,当时只能依靠穆际舟,却不料穆际舟就是罪魁祸首。陈宴,昨天见到唐亦铭时,我其实挺感慨的,一面感慨他和我一样的遭遇,一面又佩服他的勇气和能力。他终究不像我当时那般懦弱,他能在那般的逆境下,在加拿大重生,并建立公司,所以,我很感慨也很佩服,我想当初我如果也像唐亦铭那么有勇气有能力的话,我或许也不会被穆际舟耍得团团转,甚至,我家或许根本就不会破产,我爸也不会遭那无妄之灾。”

陈宴唇角勾起的冷笑慢慢的落了回去,阴冷的面色也逐渐被复杂之色给替代。

他终究没再嘲讽什么,深邃的目光时而朝周棠落来,直至两人沉默了半晌,他才低沉沉的说:“对不起。”

周棠无奈的咧嘴笑笑,“你说对不起做什么呢,那些和你没关系。”

陈宴手指捏紧了方向盘,“如果当初我没那么生气,没那么有风度的忍着不去打扰你,我早点放下芥蒂的去将你从穆际舟手里抢回来,你家或许就不会遭受变故,你也不会一直和穆际舟在一起。”

周棠没想到陈宴会这么说。

然而无论如何,即便他这句话在这个时候说得不合时宜,但还是稍稍的暖了一下周棠沉寂怅惘的心。

周棠目光蓦地起伏了一瞬,再度转头朝陈宴落去,视线在他优秀的脸颊弧线上流转一圈,继续说:“这世上没有什么如果不如果的,发生就是发生了。但无论如何,陈宴,谢谢你安慰我的话,我们当初的确错过,但如今我们能当邻居,当朋友,其实也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