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谦显然对皇帝的反应有所预料,沉着应道。

“但是,地方官员受科道监察,又有上下相互辖制,若有不轨之举,朝廷亦有律法可以处置,一切有规可循,自然能最大程度避免有臣方才所言之事。”

“内宦与藩王,纵然对陛下亦有忠心,可毕竟缺了法度约束,远不如朝廷官员管辖此事得当,还请陛下三思。”

看着一脸认真的于谦,朱祁钰也皱起了眉头。

他很清楚,于谦说的有道理,内宦和藩王,都是一时之用,不可为长久之计。

毕竟,万历朝的矿税使监,闹出了多大的乱子,他也是知道的,都说万历朝的大臣弹劾矿税使是因为被触碰到了自己的利益,但是偌大的一个文官集团,总不会都是言利之辈,为国为民之人虽少,但总是有的。biqikμnět

之所以矿税使监被认为朝政之弊,原因就在于刚刚于谦所说的,内宦实际上游离于整个朝廷的体系之外,不受任何辖制,藩王亦是如此,虽说如今的藩王早已经没有了实际的权力,但是,他们享受的特权却数不胜数,别说地方官员了,就算是朝廷的大臣,对于藩王都没有任何办法。

所以某种程度上来说,于谦的办法是对症的,他改变不了内宦和藩王游离于朝廷之外的现状,那么,就只能将皇庄纳入到朝廷可以控制的体系当中。

只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