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处于崇山峻岭之中,脚下的山间小路愈发崎岖,而周遭的群山和头顶的穹顶也是愈发壮阔,入目尽是身着红色鸳鸯战袍的白杆军士卒。

已是进入大藤峡中一个多时辰,依着军中岗哨的说法,他们早已越过昔日官兵遭遇埋伏的险峰,但是一向擅长山地作战的白杆军士卒除了觅得几头"不知死活"的饿虎之外,却是连山贼乱匪的影子都没有发现。

微微摆手,示意大军暂且原地休整,一身戎甲的秦邦屏在十数名亲兵的簇拥下,与自己的长子秦翼明行至一处缓坡之上,面色惊疑不定的举目眺望。

与天启元年奉命赶赴辽镇抗击女真鞑子相比,秦邦屏肉眼可见的苍老了不少,脸上也多了些被岁月留下来的痕迹,但其举手投足间所散发出来的威势却是愈发逼人。

多年的行伍生涯早已使他的皮肤变作黝黑,手背的青筋暴起,显得力道十足。

"二狗说没说,此地距离皇帝殿还有多久的路程?"

半晌,面色凝重的秦邦屏终是做声,扭头朝着自己的长子问道。

"父亲,"同样在举目远眺的秦翼明忙是定了定心神,抱拳回道:"那瑶民说皇帝殿位于大藤峡深处,纵然是以咱们的行军速度,至少也要一个昼夜的功夫。"

秦翼明的脸上涌现了些许复杂,声音也是微微颤抖,作为自幼跟在行伍中长大的宿将,他十分清楚在这十万大山中疾驰一个昼夜,意味着什么。

"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