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贺难不断地揭开夔河沉尸案的真相,在堂下听着的众人脸色都发生了不同程度的变化。对于他们来说,贺难所说的话就和天书一样没什么区别。

与其说是案件的真相,不如说是听了一段精彩的评书。

但是有一个人并不这么想——他知道贺难所说的每一句都在点上,所以他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但此人的反应也着实不慢,在贺狱曹的眼神搭过来的那一刻他又恢复如常。

“陈老仵作……不如您给诸位讲讲?”贺难挑了挑眉。

陈老仵作摸了一把自己已经发白的胡子,笑了两声:“贺狱曹不是已经说的很明白了么?还要老朽能补充些什么呢?”

贺难轻轻地嗤笑了一声:“那你就替我补充一下——关于千面教的那部分内容吧?”

“千面教……?”陈老仵作的眼珠子转了转,露出大片的眼白,“老朽对于千面教……还真是记不太清了。”

陈老仵作年事已高,又可能是记性没那么好,一直吞吞吐吐地说不出来什么,贺难的耐心极其有限,便直接将一份卷宗塞进他手里:“照着读。”

现在的贺难就是陈老仵作的顶头上司,纵然陈老仵作有些老眼昏花,也得听贺难这个头头的,于是乎便捧着卷宗大声朗读起来,而读到将近一半的时候,陈老仵作终于发现不对劲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