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屋檐,风熄烛火。

白孤原本就睡眠浅,而且不用睡太久时间就能很精神。

若是出身在富贵人家,白孤如此,就会被称为刻苦努力的典范,无论做什么事,都担得起那闻鸡起舞四个字。

只不过很可惜,白孤只是伶仃巷这条穷人巷子里,一个不知名的陋巷少年而已。

他这样的情况,也只会被人嘲笑一句是天生的劳累命,睡得比狗晚,起得比鸡早,做得比牛累。

用伶仃巷的话来说,白孤就是山泉水掺着粪坑里的烂土,和成的下贱泥坯子,又烂又臭,糊墙都嫌脏!

白天的时候,白孤对这种话是理都不带理的,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但隔天,乱嚼舌根的那家人门前,必定会收获一门板的血,或者是满墙的粪。

白老太太走后,这种事情就变少了。只不过取而代之的,是乱说话的那个人,或者是那家人,总会少点东西。

至于少的东西是家里的,还是身上的,就要看那个人嘴上积不积德了。

白孤今晚把白小小哄睡后,照例盘坐在窗边木榻上,走灵两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