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三少女

五报案(上)

巴黎时间清晨五点二十七分,受航线天气和目的地航空管制影响一再延误的红眼航班,终于在日出晨曦刺破云层的前一瞬,推离航站楼,进入滑行排队阶段。

掰着手指头数一数时差,国内这会儿差不多正值午休时间。

邵桀捧着手机,无意识地搓动着手机壳背后的拼图滑块。他垂眸盯着十有八九是被江警官瞥上一眼就随手遗忘的聊天界面,淡定地屈起食指刮了下眉峰,恰到好处又天可怜见地补了两个没人搭理满眼委屈的表情包发过去,在江警官略显匮乏的平淡生活里彰显存在感似的蹦来跳去。

因为一时脑子浆糊而被迫接受了由一通电话引起的近乎豪夺强取地侵入领地,如此棋差一招的对弈,能不能换来点儿什么情感收益还不一定,但江警官“恼羞成怒”之后两到三天的搁置处理,邵桀倒是早有预计。

他在消息里可怜兮兮地问询江警官是否有时间接机,其实只是目的极其单纯的过嘴瘾——毕竟江警官实在不善于容忍一个几面之缘的小屁孩不经她允许就擅自打破既定的界限关系,邵桀得捏住分寸迂回作战,坚决避免一朝蹬鼻子上脸,一辈子绕路而行。ъitv

候机延误的疲倦在整个机舱游走转移,贴心的空乘人员适时地调暗客舱光线,放轻了问询餐饮需求的声音。

邵桀捏着餐包没滋没味地嚼完,胃底细微的烧灼酸楚实在闹人,即便闭上眼睛陷进一团昏暗,身体上的不安僵滞牵连得思绪也不得消停——那副妖冶的少女油画始终滞留在脑海里,鲜艳的花簇如血一般攀挂在记忆中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