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就是磨砺,永远如此。

当下的时代未必比过去好,也未必比过去的时代差太多,活着的圣人也要经受磨砺,无人可以例外。

唯有死去的人却可以坦然躺在那里,世界纷繁都成了别人的,痛苦沮丧都是别人的情绪,死者躺在医院的床上,躺在卫生间的地板上,或挂在某一根绳子上,一切无序皆然成了有序,世界不再有任何问题,或者说问题仍然存在只是不再与他有关。

都是别人的,是生者的。

生与死的边界仿佛下过雨的路面,黑白相间的人行道刻意分明,不给人模糊混淆的机会。

夜晚十点,晚风沉寂,树影淹没在扑朔的路灯下,电压不稳导致的闪烁像一种临终前的挣扎,攀爬着看不见的最后一根稻草,最终在短暂的明亮后,义无反顾沉了下去,成为了黑夜的一部分,不作为的任由黑暗在周边蔓延。

路边的忍冬成片成片的青绿,白天孜孜不倦的光合作用只为了诉说对夜晚窒息的不满。

相形之下,人的脚步也有了色彩,黑色的,沉重的,灰色的,轻盈的。

方明的电话打来五分钟后,沐春放下手上的书,依依不舍,好不容易从二手刚读过半又被吵扰,情感上的不舍和理智的放下之间还是后者胜出。https:ЪiqikuΠ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