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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炸声只局限于他的耳边,压缩到了极限的力量开始令空间变换颜色。奸奇还在尖叫,变换着形态。

她从一团不定型的烟雾再次变成了那条白蛇,嘶嘶地吐着信子。可剑刃依旧插在她的身体中。她变成那个绿皮肤的男人,变成恶魔,变成鸟——变成一切她曾经是的东西。无论她使用多少化身,又尝试何种方法,帝皇的剑刃始终不曾离开。

原来,这就是死亡的感觉。帝皇若有所思地想。

聆听着奸奇的死亡前的尖叫,人类之主闭上眼,意识沉入了自己记忆的深处。

他看到了一个男孩。

小麦色的皮肤,赤着上身,光着脚。这个男孩坐在由泥巴筑成的小屋里,捧着一个颅骨。那是他父亲的颅骨。男孩将其缓缓翻转,指尖小心地触碰着苍白的表面。还沾着泥巴的大拇指划过下颚和那些牙齿。

过了一会儿,男孩站起身,将颅骨放在一旁。将他的目光投向了一旁的石架上,几个其他的颅骨静静地待在那里。还有一些泥土塑造成的凋塑,都是他亲手所做。

它们被男孩用石子填充了眼眶,如果他的记忆没出错,他会在几天后去海边找一些渔夫交换贝壳,这样能做出更好的眼睛。不过,这些都只是古老的习俗而已。都可以放一放。

这份记忆,帝皇已经看了上千遍——在几分钟后,这个男孩会走出门。走出这个破烂的、由泥巴塑造而成的小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