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滑铁卢站台登车前往布里斯托尔。

行程十个小时。

费南德斯和罗兰没太多行李,仙德尔却拖了两个恨不得能装下尸体的皮面旅行箱来。

好在这一次差旅费给了不少,他们买了最高级的车厢,足够宽畅。

——也不必和其他人挤。

独立的车厢铺着金红相间的狮纹软毯,木壁、天花板无一不软包。墙壁上凸起的花纹嵌了薄薄的黄金,挂着几幅时下流行的油画。窗两侧是稠蓝色的软帘,当阳光刺眼时可以用上。

光可鉴人的木桌上摆着各式各样男士或女士们用的,或镜子或打火器,餐盘或多层糕点盘,除了放置行李的隐藏式座椅下收纳柜外,整个车厢仿佛一块巨大昂贵的木头镂空而成。

‘对得起高昂的票价。’

费南德斯从未登上过最高级车厢,罗兰则是一次火车都没坐过——唯有仙德尔·克拉托弗,熟练地在车站旁付了铜子儿,让几个有眼力见的男人帮她提着旅行箱,直到将他们送上车。

展开软榻,将窗帘挂好,点上灯后,仙德尔才伸了个懒腰:“我不太喜欢坐铁盒子,据说会把人的脑袋摇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