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柳公仰将静心叫至藏经阁内,看着一眼望不到头的经书,这位新任佛首说道:“师兄,相传齐云山掌教孙聚贤已修成道门真法‘神胎镜’,如今已跃入一等入神境界,师弟我打算前去打探一番,看看虚实几何。”

静心只在当年空山师伯口中听过“神胎镜”这门神通,此心法极难修炼,除去要有莫大毅力和悟性外,更需大机缘加持。自齐云山创立以来,唯有四人习得此心法,无一不是道门翘楚。闻言讶道:“此话当真?相传此功法极难修炼,比起我佛门‘达摩’功法,难上一倍不止,这孙掌教声名不显,修心不修力,远不如他那徒弟萧伯年除名,甚至连他的徒孙,位列‘四小宗师’之一的邵仙台也不如,怎么突然就练成了这等神通了?”

柳公仰点了点头,说道:“千真万确,或许孙掌教大器晚成也说不定。师兄你也知道,陛下向来对本寺格外上心,之前家师在世时,无人可撼动我云音寺地位,可如今合寺之中,唯有师兄一人位列大器榜末尾,而师弟这点微末道行,也就只能在同辈之中占些便宜。反观齐云山,有萧伯年、邵仙台这对师徒珠玉在前,如今又出了个入神境界的孙聚贤,且齐云山人丁兴旺,远胜我寺,再这般下去,云音寺在陛下心目中的地位恐怕要大打折扣了。”

静心虽觉出家人不可有争强好胜之心,可又不好出言反对,只得叹了口气:“阿弥陀佛,贫僧也不知该不该如此,可既然你觉得该做,那去做便是,寺中有师兄在,大可放心。”

柳公仰双手合十,致谢道:“有劳师兄了。”

简单收拾完行囊后,柳公仰翻身上马,朝着齐云山疾驰而去。

两地相距不过八百里,第二日傍晚,柳公仰便驱马抵达齐云山山脚下,夜探山门,不合情理,柳公仰便打算在山脚处休整一夜,等到明日一早再上山。

山顶太素宫内,孙聚贤和萧伯年并肩而立。看着那尊道祖法身像,孙聚贤叮嘱道:“伯年,明日有贵客上山,你提前准备一下,为师明日一早便要在太素宫面见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