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有些腻了,在京中待腻了。

他想去东海,东海,似乎也如京中这般好又坏着,可他却不用这般的累,这般的感慨,这般的无奈,他只需要如同在南关,在山林一般,举刀厮杀,持盾冲锋。

躺在床榻上,季渃嫣用温暖的身躯试图驱散齐烨身体上的寒冷。

当有一个女在熟睡时愿意掀开被角强忍着不适贴上一具散发着冷意的身躯时,那么她一定是爱你的,除非她正在上钟。

轻轻搂着季渃嫣,齐烨终究是安睡了,有如此知冷知热的女人操心也爽朗了几分。

第二日齐烨没有日到三竿,不到午时就起床了,上厕所、洗漱、吃饭,然后带着旺仔与季元思入京,目的地,礼部。

人,哪有不烦的。

齐烨这一点就比较好,如果他不开心了,他就会让其他人更不开心,其他人比他还不开心,他也就开心了。

到达礼部的时候,正好刚散朝没多久,周介带着一群人模狗样的属官们进入公堂之中。

齐烨横的和二大爷似的,从进衙署,旺仔与小舅子一人一脚,守门俩衙役捂着让到了旁边,再到绕过影壁,大喊一声“周老匹夫”何在,不少想要走入公堂的礼部官员全跑回班房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