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他起身时身边是自家娘子细腻绵软的呼吸。

今日却没了。

撩开幔帐,荷花取了烛火到跟前,点了拔步床两边的掐丝珐琅琴鸟烛火。屋内立时亮了起来,映照着宋观舟乌黑眼眸。

一夜未眠,精气神稀松疲惫。

她素手轻抬,拦住烛火暖光,“四郎,我一夜不曾睡着。”

“一夜?”

裴岸听得这话,止了下床的动作,俯身下去用手探了探宋观舟额头,“也不热,是怎地了?”

“噩梦。”

“那你把我喊醒,我陪着你好过你越想越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