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二婴儿

二十三护士

约莫是因为昨天夜间的小幅度降温,早霜冷雾混沌地笼着盛安清晨,北城冬季的寒气初具规模地攻城略地,湿润又刺激地挟裹着匆匆寥寥的行人。

“冯叔,早。还没换班呢?”

江陌打了个哈欠,哑着嗓子喊了一声,迷迷瞪瞪地踩着结霜的砖石路面溜过小区大院,垫着袖子拉开早出晚归专用侧门的老式门闩。门轴刚“吱呀”一响,紧挨着侧门的保安室窗口就“噌”地探起一颗瞌睡半醒的脑袋。

“小江儿,上班?”

冯清祥“硌啦啦”地拉开塑钢窗,顶着灌堂风抿了下一丝不苟的斑白鬓角,趁着招呼的空当眺了眼斜对过的公交站,“啊……今儿不着急。路上滑,开车慢点儿啊!”

江陌挥了下袖子,半梦半醒又轻车熟路地往车位上挪蹭着脚步,耷拉着脑袋醒神,没轻没重得快把眼珠子都揉出来——她清早只草率抹了两把冷水,这会儿眼皮还垂黏着睁不开,总觉得有眼屎糊在上面。

与文化产业园仅一条马路之隔的住宅小区其实是早二十年前市里文工团的家属大院。

小区配套设施改造良好,但常驻的年轻人不多,门口的车位半卖半送也还空置了一大半,物业的车位锁坏了修修了换,现如今大多就只摆了个锥桶,偶尔有车临时歇脚也没人计较,停得久了保安室就象征性地收个块八毛,大多都抵了老几位的烟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