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昭看了窦明眼,转身走出了内室。

大家都没有发现窦明的手指微微地动了动。

厅堂里,段公义正恭敬地给窦昭行礼:“四小姐,我已经照你的吩咐交给了官府。鲁知府说,这件事他一定会禀公处理的,决不会让那王老七和莫二姑乱说。请您放心。”说这话的时候,他的语气带着几分轻快——如果不是因为在窦家做护卫,鲁大人堂堂两榜进士、四品知府,哪里会那样客客气气地和他说话。这让他有种光明正大的感觉,比拿多少银子更让他觉得踏实。

“有劳段护卫了。”窦昭感激地道,问起莫二姑来,“她可交待了些什么?”

段公义苦笑:“说了等于没说——于二在灵璧县的时候就和王老七私交甚密,这次只说是在王家犯了事,缺银子,半路上拐了个千金小姐想换几两银使使。那个叫尚儿的小厮也被杀了。想要知道于二抽什么筋,或者去京都能打听到些什么。”

“这件事只怕还要麻烦段护卫走一趟。”窦昭沉吟道,“出了这么大的事,就算是能把外面的流言蜚语压下去,可家里的长辈那里却不能不交待一声。五小姐这个样子。也不太合适留在真定。我准备让素心代我去见见我父亲。随便把这件事也跟王家说说。一来是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线索,二来也要让他们知道。五小姐之所以上当受骗,就是因为信了于二的话,让他们以后行事大方一些。不要总是像上不了台面似的。说句话也要交头接耳。”

段公义本是个胆子大的,又有了在鲁大人那里的经历,对去云南巡抚家拜访坦然了很多。

他沉声应“是”,想到窦昭待他非常的敬重。护卫方面的事从来都是只问结果不问过程,每个月拔给他十两银子的应酬开支也是从查账。家里出了这样大的事也是交给他,不由得生出知己之感,待窦昭也就诚心实意,少了些主仆间的尊卑,多了些朋友的爽快,提醒窦昭道:“素心毕竟是个小姑娘家,王家的人会听她说吗?”

窦昭笑道:“不是还有二太夫人吗?”

段公义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