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曾经的基层员工,董工对此类当众施肥行为早已司空见惯,并且不为所动。合上了手头的笔记,他便走向田野中,哗啦哗啦地操作着。第五工作组的那几位都是抗战之前的大学科班出身,还有接触过洋文化,品味过洋食品的贵族青年。对此董工的行为则颇有失体面的印象。因此,他们转视了身边的刘明善:

刘明善转而问那名老扳道工:“老头,这里有什么厕所吗?” 什么叫做厕所? 刘明善疑惑地反问。

这会的刘清泉看出了端倪,对身边起哄的众人说:“你们别装腔弄调的,直接说那就是茅房。”

“这里荒山野林的,还讲这个干嘛?”,老扳道工不紧不慢,指指身边的一块草地,随即扬长而去。“随便,那边够用了”。

四个人都感到了些许棘手。于是私下商量,最后选择了离此地较远一些的位置,在扳道小屋后面找地方。 “诶诮诮诮,这里有凶猛的野兽”,老扳道工提醒说,四个人的表情瞬间变得阴沉而苍白。他们纷纷打住并停止了行动。刘明善干笑着摆手说道:“算了,就不做了,咱们又没急事儿。”

李爱国嘿嘿一笑,点燃了香烟,深抽一口,脸上浮现出一抹满足的表情。随后走过去低语着说:“董前辈啊,我们并不必太较真那些个细节上的差异。”

而董工则无奈的笑着反问道:“你是不怕任何事的模样。”“嘿嘿,我们工人,谁的话都没必要听。”,李爱国呵呵笑着说,转身走回车厢中。

靠着冷峻的金属椅,他微微闭上了双眼,预感到接下来有可能是一连夜间的驾驶时间,现在正好利用列车暂时停顿的机会多休息些时间。

同样习惯夜行车的刘清泉和老郑则知道其中的道理所在。他们在椅子下铺垫上一块毯子,也躺了下去。究竟过去了多长时间,他们并没有确切的记忆,时间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流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