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有马蹄阵阵,由远至近,那是一队顶着雨势准备出城的骑兵。

他们背带斗笠,挂着纯正的毛瑟,腰间还别着德国大镜面,就是盒子炮,毛瑟。

这样的配置可不是什么大头兵能有的,最次都是一个团长的卫兵才有可能配置这些。

骑兵打马顶着雨势在街道上穿梭,挥舞的马鞭时而击打空气,时而鞭笞在倒霉的路边行人,唯独没有拍在马背上。

没有谁会去惹这些有枪的骑兵,被打到的也只能暗呼倒霉,脚下动作不停,赶紧躲闪,想着这帮瘟神赶紧走。本就纷乱的街道在这一队骑兵的扰乱下更乱了,鱼贩子的车躲闪不避倒在路边,装在桶里的鱼洒落一地,引得鱼贩子第一时间抄起手里的刀,盯着每个过来的人。

掉在地上,被雨水泡软,又被泥土和大脚踩烂的包子几乎跟大地融为一体,而躺在街边好似死掉的老乞丐也在这时惊醒,直接扑了上去,将这烂在土里的包子扣起来,塞进嘴里。

而在街上稍稍宽敞处的广场上,有穿着得体的富家少爷坐在车里,透过车窗,吃着热腾腾的手抓饼,漠然看着这习以为常的一切,旁边的管家则是很仔细用手帕帮他擦着嘴,一窗之隔,竟是两个世界。

瓢泼的雨势下,有一人打着伞,从行色匆匆,慌乱躲雨,躲兵的人潮中逆流而上。

他所过处,似乎有着一股看不见的力道,一双看不到的手在梳理着这些躲雨又躲兵的行人,却没有人察觉到其中的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