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玉当即意识到了什么,蹲下在郎中耳边耳语了几句,郎中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用手摸了摸高衡的额头,有些担心道:“这失忆症可是疑难杂症,我行医多年,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吧,回头我给你开一副安神补脑的方子,希望有效,药只能你们自己想办法去抓了,这一仗下来,受伤者战死者有两三百,我还要去别处处理伤员。”

说完,郎中给白布打上结,叮嘱范玉如何给他换药,便提着药箱走了。

范玉道:“高衡,看来你真的需要好好休息。”高衡拉住范玉道:“跟我说说这里的情况,我真的想不起来了。”范玉叹了口气道:“好吧,其实我也是一知半解,你姑且听一听。”

随即,范玉起身道:“你和我本来是南直隶凤阳府颍州人士,自崇祯四年李自成起兵以来,不论是闯贼还是献贼,都在中原、西北和直隶等各地肆虐,流民遍野的惨景你也不是没看见,就在今年,献贼大举攻击南直隶,没办法,咱们只能逃难。

本身咱们的家庭在颍州还算是富户,可是一路逃难下来,也是身无余财,本来准备去南京城落脚,可是南京作为陪都,拒绝流民安置,况且江南富庶,咱们去了也是受罪,只能想办法继续南下,反正是走,不如远离这些危险的地方。

咱们这一群结伴的走走停停,就来到了湖广和两广边界,想着在这里定居下来,谁承想这世道人心不古,咱们这一群人中的青壮年被抓了壮丁了,也不是充军,就是来做民夫,官军看咱们是流民,好欺负,也就直接带走了,话都没丢下一句,跟咱们一起的同乡们,现在也不知道是生是死,人在何处。其实咱俩到了镇南关也才数天,这就赶上了战事。”

“那这镇南关是怎么回事?”高衡问道。

范玉挠挠头,“具体我也不清楚,反正刚才打进来的是安南人,这群安南人以前就经常寻衅滋事,但是这段时间竟然敢进行大规模攻击行动了,这回还学了夜袭的本事,要不是咱们拼死抵抗,这镇南关怕是守不住了。不过安南人为什么这么干,我也不太清楚其中缘由,好像是他们的一个什么大官,让手下人这么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