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半夏突然想起了,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李邺不让李稣喝酒,说他身体不好,怎么这一次……

“我和李邺就是在酒馆认识的。”李稣的指尖,在酒杯的边缘滑过,语气漫不经心,“那时候他才十二岁,瘦的跟个猴子似得。”

林半夏仔细的听着。

“这里乱,不像国内。”李稣说,“他父母也死的早,完全没人管,我遇到他的时候,正巧有人在请他喝酒。”他笑容冷了下来,“请一个才十二岁的孩子喝酒的人,该是怎样的?”

李稣在说着李邺的故事,李邺神情不变,仿佛李稣口中的根本不是自己。

“最廉价的酒,是用酒精兑的水,能喝死人。”李稣说,“但是在这里吧,你知道的……对于某些人来说,有酒喝就很好,我就坐在旁边,看着李邺一杯接着一杯,像要把自己灌个水饱。”他自嘲的笑了一下,“怎么会有这样的孩子呢,我当时就在想,不少见,可这样的孩子,我却第一次见着。”

他说到这里,给自己倒了一杯,再次一饮而尽。

“后来呢?”林半夏问。

“后来?”李稣说,“我看着心烦,冲过去把那个揍了一顿——李邺这小,还冲着我吐口水。”他瞪了旁边的李邺一眼,李邺也不在乎,淡淡的说了句:“那是酒馆的顾客,你会害我丢掉工作。”

李稣用俄语骂了脏话,又喝了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