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稣苦笑起来。

一起和李稣做测试的,还有宋轻罗,虽然林半夏挺想代替他,但是宋轻罗和李邺固执的程度差不多,果断的拒绝了林半夏。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转眼就到了十二点,李稣和那个瓷瓶一起被送进了卧室里。他抓着瓶子,像是个被送给河伯的祭品,浑身上下都写着不情愿三个字。看他一步一回头的模样,林半夏都有点忍不住,想说自己替他去算了。他的表情或许太明显,李邺看了他一眼,对他摇了摇头,道:“你去守着宋轻罗吧。”

林半夏:“……好吧。”

这到底是人家两个亲密搭档的事儿,他作为朋友,也不好置喙太多。

李稣进了屋子,身后的门咔嚓一声合上了,让他莫名的打了个寒颤。原本轻巧的瓷瓶,在他的怀里变得像冰块一样沉重且寒冷,几乎让他有些挪不动步子。

李稣定了定心神,告诉自己事情没那么糟糕,小心翼翼的把瓷瓶放到了床头柜上,又坐到了床边,静静的等待着。

卧室里只有他一个人,虽然知道李邺在门外守着,可昨天晚上见到的那一幕,却不断的闪现在他的眼前。

母亲的脸是李稣永远无法忘记的噩梦,他靠在床头,蜷缩身体闭着眼,好像变成了十几年前,那个无助的少年人,甚至连鼻腔里都仿佛嗅到了那股浓郁的血腥味。不,不是仿佛,李稣猛地睁开眼,看到他放到床头的瓷瓶里,源源不断的溢出了鲜红的血液,一只残破的手,从瓷瓶里挣扎着伸出来。惊恐的叫声到了李稣唇边,马上就要喊出口,一双冰冷又黏腻的手突然从脑后伸来,轻轻的捂住了他的嘴巴。

女人靠在了他的耳边,声音轻柔,好似母亲哄着婴儿的低喃,她说:“酥酥,不要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