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现在寒鸦号上最忙碌的人就非船医文森特莫属了,曾经梦想成为植物学家的年轻船医如今已经完全进入到自己的角色中,船上的医务室里到处都是伤者,床铺早就不够了,桌上地上躺的都是人,鲜血流淌的到处都是。

好在文森特早有准备,将从沙滩上收集到的细沙撒在地上,这样一来就解决了脚底打滑的问题。他刚处理完一个臀部中弹的海盗,就看到手臂受伤的矮个子水手被抬进来,文森特简单的检查了一下,发现对方手臂的骨头已经完全粉碎,这样一来就只能截肢了。

他取出一块儿木条让后者咬住,之后让人按住了那个受伤水手的手脚,而文森特自己则取出了锯木头用的木锯,正打算动手,又想起张恒的叮嘱,将木锯在蜡烛上烤了烤。

趁着这个时间他拿掉了木条,又让那个受伤的水手喝了几口朗姆酒,随后举起木锯,“准备好的话我就动手了。”

张恒和比利等人商量的对策起到了作用,沃尔登一直以来所依仗的火枪队这一次没能发挥出足够的作用,反倒是被寒鸦号的人给压制,沃尔登现在在船上连头都抬不起来。

但是他的神色依旧很冷静,即便火枪队的伤亡已经超过了一半,他却始终没有下达撤退的命令,因为在火炮的对射中肯特号一直牢牢占据着上风。

这和勇气与炮手的技术无关,纯粹是火力上的差距,寒鸦号和肯特号是同一型号的战舰,火力配置也差不多,但是因为缺乏弹药,张恒不得已之下不得不将船上的24磅炮更换成12磅炮,这样一来就和肯特号有了差距。

实际上寒鸦号上炮手的发挥已经远远超出了的沃尔登预料,即便是和训练有素的皇家海军相比也不遑多让。

“这样下去我们会先撑不住的。”比利在甲板上找到了张恒,忧心忡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