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天色已晚,明亮的月亮代替了黄昏的斜阳,朦胧夜色里远方的山峦树影像是深色的墨被泼在天空这张灰色的纸上,呈现出不甚分明的线条感。而在近处,灌木林内外,皎洁的月光照在植被稀疏的大地上,为地面上残酷战斗的画面定影显影。

随着毁灭者的前番突袭受挫,四面八方分散觅食的寄生生物在各自寄生大脑的指挥下,不顾一切的赶回来,终于包围了这股被护卫队拖住的毁灭者。

剩下的战斗便是血腥却乏善可陈的,寄生大军和毁灭大军各显其能,双方以近乎一比一的交换比来比拼着消耗,无论寄生生物是什么昆虫,或者毁灭者是何型号,在这样的战场环境里都只是一个个不断减少的数字。

终于等到其中一方的数目终于降为0这个空洞又蕴含深意的数字时,战斗结果也随之最终揭晓,毁灭者全军覆没,寄生大军也付出了不小损失。

“寄生滚”在少数护卫陪伴下,满怀厌恶的回到战场,这里有太多毁灭者尸体,此处环境在它的眼睛和触角里显得丑陋又恶臭。

灌木丛下,从树影里透下的月光呈现一团一团的圆白的模糊亮点,各种寄生生物和毁灭者的尸体就在月光与树荫下或隐或现,这些尸体或大或小,或趴或倒,或完整或四分五裂,在月光下像是一座座大多残缺的石膏雕像般一动不动,仿佛是被美杜莎定格的石林。

其中那只体型巨大、触角奇长无比的雷达毁灭者的尸体在其中尤为明显。它就趴在灌木林的边缘,高大的身体摊平,脑袋几乎从脖颈处彻底断裂。

之前,当毁灭者败局已定时,剩余的数千毁灭者尸体护卫这只雷达毁灭者试图突围,但被赶来阻击的寄生生物死死挡住,最后它死于一只寄生胡蜂从天而降、趴在背上的戳穿脖子的撕咬。